“非此世人......”
忽的，赵云霄有一股内心被看透的恐惧感。
疑惑回头，问这老癫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见赵云霄停了下来，老癫子也变得不急不缓，扶了扶圆片墨镜。
“自是少年人想的那个意思呀。”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平复了呼吸，捋着不存在的胡子继续道，“人多耳杂，到一个天机泄露不了的地方去。”
赵云霄看到于山赛半仙破旧的旗帜随着风半飘不飘的样子。
*
*
“呼——爽！”
老癫子故作豪爽的一把将喝尽的酒碟拍在桌上。
脸上泛起醉酒的红晕，又摇摇晃晃的招手，呼喝起，小林子再上点酒呀，没点眼力见。
赵云霄从第四碗的酒就开始升起的青筋现已布满额头。
“老道......”
“叫我半仙，少年人。”老癫子挥手打断，眯着惺忪的眼睛。
“呵......好，半仙，刚刚说的话可以在详细点吗。”
对于人更多的酒楼是否是天机泄露不了的地方，赵云霄已经懒得去管了。
“嚯，年轻人就是容易浮躁呢，吨吨——”将酒碟递到嘴边一饮而尽。
“嗯——嗝——。你想知道些什么呢？”
赵云霄愈发觉得对方就是一个骗子，“半仙为什么突然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有吗......？”老癫子自己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迷糊的摸起肚子。
就在此时，“咕——”
老癫子讪笑道，“肚子饿了。”
我尼玛！！？......是骗子吧，一定是骗子吧。
“小二，上菜。”为掏出老癫子口里的东西，赵云霄忍了。
“喔，半、半仙我不吃肉的。”
小酒下肚，老癫子说话都不利索了。
“我......”赵云霄握紧拳头用力一锤，敲得桌子碰的作响。“我真是一个白痴！”
起身就要离开，明明前世已经对骗子这么警惕了，但现在居然还是遭了这个老道的当。
心急则乱，赵云霄如此形容自己，一定是在意老道那句什么非这个世界的人了。
“唉——都说不要这么浮躁了。”
老癫子话里的迷糊少了不少。
“我同你细细道来昂。坐下吧，少年人。”
赵云霄不耐烦的坐下，就碰到老癫子伸手过来，不明所以的想要躲开，但老道还是一下子把赵云霄的手腕抓住按到桌上。
“你这是！？”
“嘘，看。”
老癫子伸了一根手指指到赵云霄的手掌上一道纹，“虚长伪阳，运断缠乱。”
说完，又指到赵云霄不懂的另一道掌纹，“不理天命，遥坐四岸。”
不管赵云霄的疑惑，继续自顾做自己的，“望而难为，所思不及。”
“——天宿八重，唯有三思。”
“大吉带大凶，祸福相依。此乃下下下签中一百二十八重分之一小灵。”
听到凶，赵云霄就有所警惕，“什......什么意思？”
“济世灵签。”
“额......很好的意思？”老癫子完全醒过酒来，眼中只剩认真，“凶中大凶，死里掺死，阎王难救。”
“灵签还带死的？真的假的？你个老疯子胡言乱语什么，我妥妥的主角命好吧。”
老癫子放开了赵云霄的手掌，又一捋不存在的胡子，“半仙说话还有假，会死，并且死状极惨。”
赵云霄不相信，不如说不肯相信，但还是将疑地继续问下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要怎么才能避免死亡呢？”
嗯——，老癫子嗯了很长一声，摸摸肚子不言语。
看他这个样子，赵云霄就又犹豫地递上几块铜钱。
“只要你不想死了，自然就不会死。”
赵云霄感觉自己被耍了，气笑了，“难不成最后还是我自己寻死不成？你这老道真的是疯子吧。”
老癫子笑呵呵并没有否认，“不错，死乃世界一部分也，阴阳为阴，自占半边。生生死死，死死生生。”伸食指与中指并起在赵云霄面前的半空中画了画太极的半圈，“死是也生的一环，济世的一圈。”
然后赵云霄真的在半空中看到凭空的太极图。
意识却一下子沉了下来。
“我才不会轻易寻死，你这老疯子就是在乱说。”赵云霄扶额，有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身上升起。
“不信也无妨，自也并非说于你，半仙我啊，是说给道状听的......”
赵云霄意识更加迷糊了，感觉很奇怪，无法理解老癫子的话。
“老道，为什么说我非这个世界的人？“
赵云霄问出了最开始想要知道的。
“哈哈哈，我看少年人意气风发，一副英雄状也，定是天神转世。”
骗子！——赵云霄如此感叹，这么熟练吹捧人的话术，一定骗过很多人。
想要生气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也无力发作，一下子扑到桌子上。
这是中了什么招了，酒下了药？
什么时候，而且那老癫子明明也喝了才是。
赵云霄无力看着，意识消散，老癫子伪善的笑容变得猖狂。
“哈哈哈哈哈哈。”
“非要我要拿走一些东西呢，不然窥权难安。”
奇怪的话说完，老癫子伸手向赵云霄的怀里。
老癫子将银子尽数拿完，啧啧两声，真不少，够我逍遥一阵了。
然后又摸出个什么东西。
赵云霄立刻瞪大了眼，不应存于此——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不、不要——”然后在老癫子猖狂的笑里昏了过去。
“哈，这倒霉东西也在这啦。大抵还能护你一时。”
*
*
“老大，老大——”有人摇晃自己的肩，试图唤醒自己。
“你怎么睡着了，老大。”辉仔的声音。
好困——
“辉仔别烦我，我在睡一会。”
别——等等......辉仔......?
赵四发现不对。
撑着困意，起身。
睡眼里是熟悉的辉仔憨样。
“我这是怎么睡着了。”
两人正坐在网吧通宵来着，此刻自己的电脑画面还显示这自己的角色早已复活却依旧呆在泉水不动。
然后又看见面前脸上有点雀斑的黄毛小弟露出嘲笑的表情，“哈，老大虚就直说，咱们回去睡。”
“诶，我这个暴脾气就上来了。”
赵四起身胳膊搂住旁边座的辉仔按在怀里，空出另一只手，不停敲打辉仔脑袋。
“知道错了没，知道错了没，敢调侃我啊你。”
“知道了，知道了，老大别拍了，我妈说我的脑袋还要念书的，拍傻可不得了。”
念书呀......？
可听了这些的赵四还是不停魔掌，笑着说谁是老大，知道谁是老大了嘛。
两人逗弄了好一会，辉仔起身说，“老大饿了吧，我去叫网管泡两泡面。”
“嚯，长大啦，懂事，记得给我加根肠。”赵四又戴上耳机，着眼于面前的电脑。
“好嘞。”
屏幕闪烁的电子光印入眼。
莫名的又抬头看了眼辉仔离开的背影，显眼的黄毛......还没被学校开除真神奇。
视线又回到电脑屏幕。
“.......唯有过往伤人最深——”耳机里的角色发出这句感叹。
辉仔、网吧......对了。
赵四想起了什么，拼了命的一下从网吧廉价椅上蹦起。
“辉仔！回来，快回来。”
——你会死在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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